倾诉人:青青(化名),32岁,营业员
青青戴着眼镜,文文静静的。采访开始,她就把自己的真实姓名、真实职业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。除去对晚报的信任,我也感觉到她是一个单纯、坦诚的人。
青青的眼里有泪: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,如果怀疑,可以去采访,那件事闹得那么大,邻里都知道的……我真的后悔,也真的很憋屈,如果我不把燕带到家里来,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,我的幸福也不会越走越远……
拥有幸福
每个女孩子都有关于爱情的美好憧憬,我也不例外。但我是个内向的人,我只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。是啊,我不需他多么伟岸,多么富有,我只要他有一颗爱我的心,如同我爱他一般。
18岁那年,花一样的年华。我在同学家里见到了小伟。年轻人毕竟有着许多共同语言,聊着聊着,我们就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。之后,我们偶尔通电话,间或也写写信。我们从未说过彼此喜欢,彼此爱之类直白的话,但是,两年后自然而然地我们收获了一份平平实实、真真切切的爱情。
小伟身世挺可怜的,没有母亲,家里也不富裕。可我在乎的不是这些,我只在乎小伟对我是那么那么好,是那么那么细致入微地呵护着我。云龙山、淮塔处处有我们牵手的甜蜜,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——我真的为自己的初恋就能修成正果而喜悦。
1997年,我嫁给了小伟。在我们租住的新房里,过起了清贫而又幸福的生活。小伟是那种心特细的男人,对我的好简直无法想像。我要是稍有不适,他甚至会买来相关的好多好多药物。怀孕的时候,有一天小伟问我想吃点什么,我随口说:凉的。小伟就买来葡萄和甘蔗。葡萄,一粒一粒地洗好;甘蔗,一点点篾好,一口一口咬下,放在干净的碗里……我的眼泪就被他的细腻一点点逼了出来。那一刻,我庆幸自己嫁对了人,我发誓要一辈子好好地爱这个爱我的男人。
1998年女儿出生了。我和小伟更加心有灵犀了。说来人都不会信,最简单的例子,要是我哪天想吃鱼,不用说,餐桌上就会有一道鲜美的红烧鲫鱼。小伟想吃什么,往往是他刚说出口,我就会像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——因为爱,我们的心意相通着。那时就连睡觉我都会笑出声来呢!
引“狼”入室
1999年小伟转业,因为他不喜欢分配的工作就没去上班。当时孩子小,我也没有出去工作。我们就用结婚时妈妈给的两万元钱支出。渐渐地,我怕坐吃山空,就劝小伟出去找份工作。小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,考虑到他心细如发,我就劝他学理发,有个一技之长也好在这个社会上有立足之地。
一年后,小伟学成手艺,我就提议他开个理发店。小伟说,“可以。不过开店就会很忙,咱们趁现在还没忙起来回趟老家吧!”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。
和小伟带着女儿回到那个贫困的老家。一天,小伟的外甥女燕悄悄拉我到一边:“舅妈,我喜欢当兵的男孩子,我现在认识了一个部队的25岁的男孩……”我愕然地张大了嘴巴——这哪里像一个13岁的小女孩该想的事情、该说的话呢?
说给小伟听,小伟说,这孩子不可救药了。大姐两口貌合神离,各自忙各自的,从小就把燕放在她大爷家,大爷家的女孩儿16岁就谈恋爱了,她在那样一个环境……这孩子6岁就开始描眉弄影了,小学没毕业就辍学,唉……
听了小伟的话,已经做了母亲的我不由生出许多怜爱来:这么小的孩子,长此以往不就毁了吗?因为怜惜她,再加上小伟大姐说了不少好话,千方百计想让我们带燕来徐州,我就答应了。没想到小伟坚决反对,我费了好些口舌才说服他。
从来不信命运,可现在想起来,我想一切都是注定的。我真的不该带燕来徐州。
带燕回家的那天,说来也怪,一直用那把钥匙开门的,可就是怎么也打不开门。邻居都知道的,我们最后撬门而入。是征兆吧——门都在埋怨我把她带进家来,我是在引“狼”入室啊!
鸡犬不宁
小伟的理发店开了不到三个月,就关门大吉了。又跟着我姐夫干烧烤,因为一些矛盾两人争执起来,小伟被打伤了。因为投资开店,家里根本就没钱,小伟就说让我回娘家去借。毕竟是嫁出的女儿,我又怎能老是依靠家里,就悄悄问朋友借——当然这都是瞒着小伟的,小伟毕竟是男人,他不想在外面欠钱的。
过了一段时间,小伟要回老家打工,说工作稳定下来就接我们娘俩一起生活。我、燕和女儿就暂住徐州。总不能等天上掉馅饼吧,我就出去摆摊卖包,燕帮我照看孩子。
燕有时就和我聊她家的事,她说,很小她就看见过她爸带女人回来,也看见过她妈……说这话的时候,燕的眼里闪烁着与其年龄极其不相符的、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的光,说实话,看的我心都发毛。我也更加可怜这个在那么龌龊环境中长大的的孩子。所以当燕对我说她从小就喜欢当兵的、她好想去部队看一看时,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。
部队岂能轻易让外人涉足呢?思来想去,我忽然想到强,小伟的要好的战友,他现在还没复员,于是就想到一个办法,我告诉燕说你就说自己迷路了,然后说找强……
燕终于如愿以偿。从这以后有事没事瞅机会就往部队跑。强一定是看在小伟的面子上,像长辈一样关照着燕。突然有一天,强找到我说燕要和一个小兵谈恋爱。我急了:她才13岁,怎么能……“13岁?她说她17了……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强也很着急。面对我们的坚决反对,燕起初不动声色。忽然有一天,燕恨恨地对我说:“一定是强喜欢我,才破坏我,不让我谈恋爱。”我一下子懵了,这么小的孩子,怎么这么居心叵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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