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能没法想象,会有这样的一个男子。是个斯文人,但是在床上他却暴力,看到落红,竟然能写出一首长诗。
20岁时,由于对文学的狂热,糊里糊涂地爱上了一个比我大一辈的小报主编,他叫杭。开始纯粹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,对于男女之事还未开蒙。杭则不同,他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,第一次见面,我就在0.1秒的工夫动了情。
女孩子和中年男人交往是有危险的,我还未意识到这种危险就懵里懵懂地把自己交给了杭。还记得第一次,钻心地疼,以致几次把他踢开,他在激动莫名的情绪下泄了气。可是,我的那滴红,让他创作激情勃发,很久未写诗的他,当夜创作了一首长诗,我感动得神魂颠倒。
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不可遏止。每次他都很满足,他的满足使我感到更深的幸福。
我知道我们一定长不了,但我无法自拔。独处时我常会偷偷地哭,恨他入骨,可一旦他出现在我面前,我又会满怀柔情地待他,尽量给他最大的满足。
就这样过了四年,觉得特别累,做贼一样,为的是什么?那年圣诞节前,我筹备着我们的相识纪念日,想着从此悄然离去。一个噩耗传来,杭去平顶山出差,车祸身亡。
我不相信这是真的,第一次斗胆打电话给他的夫人,她的哭泣证实了这个不幸。不知道怎么挂断电话的,两眼黑黑地在房间里一直坐到天明。
决定不再嫁人。到了26岁,顶不住母亲泪眼婆娑,于是天真地想,找个没有性能力的,至少这算不得背叛杭。
从征婚启事中觅到了一个姓杨的,各方面条件都合适。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,没有任何条件,我只对他说了一句:“别问从前,别问为什么。我们彼此尊重。”
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开始了。母亲对杨颇为满意,催着我们办喜酒,相识不到半年,我们就成了合法的夫妻。
起初我们挺融洽,杨表现不错,我也很体贴他。商量着以后领个孩子,就说是我没有生育能力,杨很感动。
是夫妻总有些肌肤之亲,杨动情起来也很磨人,有时情欲被他唤起,特别难受,他呼呼大睡过去,我却要翻来覆去折腾好半天,第二天精神一定不好,于是不想和他过分亲热。杨很不开心,总是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,开始嫌弃我了吧?我一个劲地解释,但都是徒劳,慢慢地两人之间有了隔阂。
瞒着杨,每月一次上杭的坟。每次回来心情总能舒畅些,有时甚至很快乐。杨见了疑窦顿生,可我什么也不想说。杨终于熬不住了,几次出言不逊,要我遵守自己的承诺。
我淡然地说,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,问心无愧。
可是杨并不相信,渐渐地有些神经质。一起上街,我摸摸头发,他会说我骚首弄姿,想勾引人;晚上我爱看电视到深夜,他说我躲着他看色带……纯粹地无理取闹。有一次杨气鼓鼓地说:“我们哪是夫妻,充其量只能算是合约。这样你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了掩护者,而我不被人嘲笑。真是各得其所啊!”
我啼笑皆非,一个生理不健全的人,心理上再有了毛病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吵过架,相互道个歉,换作普通夫妻经过一夜温存也许就会和好如初。可是我们不能,我们开始分床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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