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为她家生了一个孙子后,她也非常喜爱,每次见到孙子都会高兴地和他一起玩儿,但是孙子一旦耍小性子或哭闹,她便马上把孙子交给我,从不会去哄孙子高兴,就好像不是她亲孙子似的。为此,我和德莱克交流过看法,他说,在法国人的观念里,老人没有义务帮着子女照看第三代,这点和中国完全不同。
儿子两岁半的时候,我觉得他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,应该学点中文了,于是我就开始有意识地教他学中文。在一个缺乏外语的环境中学习外语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,尤其是小孩儿。我的儿子当然也不愿意学,但迫于我每天的坚持,他不得不疲于应付着。一次,德莱克的母亲来了,她看我正教儿子学中文,而她的孙子学得毫无兴致,她当即表示:“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学习第二种语言,不仅会影响他对母语的掌握,而且还会影响到孩子的思维发展。”我则据理力争:“许多法国人都会说两种以上的语言,他们并没有忘了本国的语言啊!再说,让孩子从小多掌握些知识有什么不好?”这句话惹恼了德莱克的母亲,她生气地说:“我不许你和我顶嘴。我不需要我的孙子现在学这么多知识,那是以后上学的事,我现在只要他快乐就行了。”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奶奶?我当时真觉得不可思议。
德莱克在北京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,对中国的教育情况有些了解。等我冷静下来,他开始开导我:“法国人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就是要让他们痛快地玩儿,不提倡学前教育,上小学才开始学习加法的。”他的话我虽然听进去了,但如果有时间或他母亲不在的时候,我还是会教儿子学些中文,我不想在孩子对新鲜事物最感兴趣、记忆力最好的阶段,把时光白白地浪费掉。
那年秋天,德莱克的爸爸、妈妈想在巴黎住上一段时间,就住进了我们的家。因经济上各自独立,实行AA制,倒也相安无事。只是有一点让我感到别扭,这期间无法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。虽然德莱克很坦然,可以做到毫不掩饰,在感情方面很开放,但作为中国人的我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趋于保守,感到羞涩。有一次,两人都有欲望,想亲热亲热,知道房子隔音效果不好,就等两位老人都睡了,而且已听到了鼾声,我们才关了灯,在床上“翻云覆雨”。我为了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,在兴奋和高潮时都不敢出大声,用牙紧紧地咬着枕巾……
第二天早晨,德莱克刚走,他母亲就当着他父亲的面开始教育我,叽里咕噜说了半天,意思是她儿子身体不好,家里孩子小睡觉轻,我们又爱失眠,你们今后能不能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再做爱?你的声音再抑制,也能传进我的耳朵里,因为这种声音和其他的声音是不一样的。另外,床头撞击墙壁那有力的、有节奏的声音也让我受不了,我怎么睡得着?德莱克的爸爸在一旁用手扶着眼镜,显得很尴尬的样子。我更是脸红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……
稍作镇定,我想不对呀,她怎么知道我故意把声音压低了?趁德莱克的爸爸上厨房的时候,我壮着胆子问她,她说是在我卧室门口听到的。作为婆婆怎能在门外偷听儿子和媳妇做爱呢?这也太龌龊了吧?见我动了真气,她才告诉我:她从洗手间出来时,见我的卧室有动静,便蹑手蹑脚地凑近,本想听听我是不是在对德莱克说她的坏话,没想到听见我们在做爱,就好奇地靠在门旁,听听中国女人和法国女人在做爱时的声音有何不同……
简直是变态!我当时气得快要发疯了。那天是我来法国后和德莱克母亲的第一次争吵。我叫喊,我大哭,我撕床单,我砸玻璃瓶。我连最后的隐私也没有了!我真的无法忍受!她见我不能原谅她,就给德莱克打了一个电话,说我虐待她,容不下她。未等德莱克回来,他们就坐火车回尼斯了。我哭着向德莱克解释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他只是噘了噘嘴,耸了耸肩,并没有说我的不是,也没有说他母亲的不对。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我和德莱克结婚三年多的时候,我们的婚姻也终于走到了尽头。
想我当年急于做异国新娘,是想过上层人的生活,谁知几年下来,却过得远不如国内的生活舒适。因为德莱克和我结婚后一直AA制,所以,我自己以前的积蓄已所剩不多;父母虽然当初极力阻止我与德莱克的结合,但我真的和他走到了一起,父母并没有绝然地斩断和女儿的亲情,他们不但没有因我而沾光,反而在我出国后三番五次地汇钱给我,不过对于国外的高消费来说,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,我必须自力更生。于是,我到了一家华人餐馆打工。洗盘子的工作看似简单,但每天干下来,经常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,真想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两天,但为了现实的生存,为了我尚存的尊严,我只有默默地忍受着,艰难地独自前行……
德莱克因为生意应酬,身边时常出现漂亮的年轻女孩儿。后来,我发现他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,就多次劝说他,可不但没有令他回心转意,反而遭来一顿痛骂与羞辱。孤独与苦闷使我心力交瘁,度日如年。可是,我又下不了决心放弃这段婚姻,因为我不愿拿着微薄的精神损失补偿费,带着一个失去父亲的法籍女儿回到中国。我又一次想起了我的父母,我因为一时的贪慕虚荣、任性和自私而伤害了他们,辜负了那份难以回报的爱。这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,那份爱永远是天底下最无私、最真挚的爱啊!正因如此,我觉得,如果就这么回国,自己已无颜再见他们了……
一天下午,餐馆因停电提前打烊。我回到家打开门,一幅我最不愿看到的画面映入了我的眼帘:德莱克和一个年轻女子正双双赤裸着在床上。
“滚!臭婊子!”我愤怒地大喊着,朝那女子抓去。德莱克急忙挡着我,让那女子速速穿衣离开。
“她是谁?”我瞪着双眼质问德莱克。
“这是我的隐私,请你尊重我的生活习惯。”德莱克不紧不慢地回答。
“去你妈的隐私!”我抓起身边的台灯,朝他狠狠地扔了过去。
德莱克躲开了,他惊愕地望着我:“保姆和孩子还在楼下的屋子里,我的母亲也在,你难道想让他们全听到吗?你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?”
我不再理他,转身下楼,找到他的母亲。我问她:“您儿子在和别的女人鬼混,难道您不知道吗?您为什么不管呢?”他的母亲面无表情地说:“敏,你不要大惊小怪,在我们国家,男人有几个情人是很正常的,做妈的为什么要干涉?你以为你是谁?你一个人满足得了他吗?”
此刻,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已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,全身发冷,眼泪“哗”地流了下来……
不久,我结束了短暂而漂泊的异国婚姻,独自回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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