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忙碌在外,不能陪在我们身边。妈妈说,爸爸呆在公路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在家里。妈妈因单位效益不好,几年前就内退在家。我知道爸爸是为了能多挣些钱供我上大学。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并不富裕,但我很爱我的家。
就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夜晚,一切都改变了。两年前的一个周末,爸爸照常出车在外。当晚,因学校组织的活动临时取消,没通知妈妈,我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家。
到了家已经是晚上10点,我听见妈妈在卧室里谈笑,以为是爸爸回来了。然而,在家里,我看到的却是令人羞耻的一幕。妈妈居然和姑父有私情。
姑父是个私企老板。几年前,姑姑去世。他一直没再娶,但听说他身边总有不少女人。妈妈竟跟这样的人在一起!这一切简直太荒唐了。
我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妈妈在门外解释,可徒劳的掩盖让我更加憎恨他们。我心里充满了羞辱和恼怒,连放声的哭泣都不能缓解我内心的悲愤。冲动下,我拨打了爸爸的电话,哭着说:“爸爸,妈妈跟姑父躺在你的床上。你快回来。”电话那头是冰冷的沉默,爸爸决然地挂断了电话。
爸爸连夜往回赶。深夜,我被可怕的争吵声惊醒。没想到,20多年的平静,竟孕育着如此剧烈的山洪。客厅里,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和掀翻的桌椅。那晚,爸爸第一次动手打了妈妈。他严厉地斥责她:“为什么跟那个流氓一样的男人在一起?为什么背叛我?为什么如此不顾家人的颜面、不顾女儿的感受?你根本不配做妻子,更不配做母亲。”
妈妈并不躲闪,只是哭着说,这么多年来,爸爸只顾着挣钱,经常在外面跑,即使回家也对她看都不看一眼。我又住校。平时,她一个人忙里忙外还忍受着孤单,天天守着空荡荡的房子。她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害怕寂寞,她不愿一个人待在家里。姑父虽是外人,却能看到她的孤单。一开始两人只是像家里人一样出去打打麻将,慢慢地,她发现,姑父能带给她爸爸给不了她的快乐和关爱。两个人日久生情,开始秘密往来。
爸爸听了这些,颓然无力地瘫在沙发上,眼神凄凉。
那一夜,妈妈走进我的卧室,坐在床边,“爱爱,妈妈对不起你!我知道你无法接受。希望有一天,你长大了,能不再恨我。”
我流着眼泪扭过头,用被子蒙住自己。我搬到学校去住,每天给爸爸打个电话,希望他能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。爸爸越发沉默寡言,只是说让我好好学习,不要参与大人之间的事。他们会自己解决。
不久,妈妈搬出去一个人生活。爸爸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。他说自己突然觉得很累,这么多年只顾埋头苦干,却没发现身边已经失去了很多,多得让他几乎无法承受。
爸爸没有跟妈妈提出离婚。他说双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来考虑。可光阴似箭,一转眼,两年过去了,他们依然这样僵持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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