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我们在免费的“格子房”里一住就是一年,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盘算,如何挣更多的钱,到外头去租一间四周用砖砌就的房子,那样,我们就可以嬉戏、讲故事、说甜蜜的肉麻话,甚至可以穿着睡衣走来走去,那感觉一定很风情……后来,我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,跳槽到一家广告公司上班,工资一下子由每月600元增至900元。两个月后,我们终于和另外两对小夫妻合租了一套三房二厅一厕的公寓,月租200多元。刚搬进去的那个晚上,我们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觉,平时,我们多是把收入分别寄给两边的老人,而很少用在改善我们自己的生活上,这回终于“翻身做了主人”,那种新鲜感,犹如新婚初夜,没有隔墙有耳的隐忧,没有闹中取静的考虑,随心所欲,在丈夫的倡导下,我们一致决定用裸睡来庆祝这种“改善”。
因为有了独立的窝,我们的性爱由原来的“偷”转为一种“巢”的感觉,自负盈亏、自给自足,有点儿自私、有点儿自我、有点儿与世隔绝的安全感,于是,我们给性爱注入了一种全新的色彩,这应该是粉红的,也是我丈夫最喜欢我穿的内衣色彩。我们仿佛是彼此守着一个天地的秘密,还是内参,白天勤劳上班,晚上回来后一起做热气腾腾的晚餐,然后边看电视(黑白的,旧货市场买的)边打情骂俏,像不上早朝、荒淫无度的唐玄宗与杨贵妃,情欲饱满,内心激荡。他的胡子也不再是早晨刮,而是夜里我帮他剃;同样,我的眉白天从不画,只为上床,他持镜为我服务,同时美美地看我化妆涂唇,犹如《聊斋》里的情节,妩媚至极,还带着一种颓废的美。
美满的性爱,是最好的美容。我越来越有女人味。一天,我去丈夫的单位找他,刚好碰见那位唯美的台湾老板,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的黄毛ㄚ头,会变得如此丰盈,用他的话说,就是“你变得如此风致”!我不知“风致”是什么意思,但仍然满心欢喜。第二天中午,那位台湾老板在我就职的公司大楼的电梯里“巧遇”到我,他再次赞美我,并明示对我的欣赏。刚开始,我没有一点儿堤防之心,毕竟,他曾是我的老板,更何况我丈夫现在仍是他的部下。他邀约我去喝午茶,因为我和先生中午都不回家吃饭,所以便答应了他。在包厢里坐定后,我这才发觉情况有点儿不对劲,台湾老板原先说还有一些客人,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啊?对于我的疑问,他眯着眼笑道:“这不更好?西施,多美的名字!”好久没有人再唤我“西施”了,除了我热爱的丈夫外,所以我一时没有反应,但紧接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因为对方的眼神越来越缠绵。就在我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时,台湾老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我触电般地紧急收回:“对不起,我很不舒服!”话音未落,便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