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我和郭焯在马路边争执起来,足足吵了半个小时,我才得以脱身。甩开郭焯时,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惧,他的做法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,我下决心,要和他断绝往来。
回到家后,我收到郭焯的短信:你不要逼我,无视我对你的爱,如果一意孤行,我就继续骚扰你老公,把我们过去的事情全抖落出来!
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,找郭焯出来,好言相劝。看到我委屈的眼泪,他十分自责,发誓说是一时糊涂,才做出让我难受的事情。
我以为事情得到了解决,可第二天下班后,他仍旧还是那句话:我没有任何要求,只求你能让我接送你上下班,每天一起走走!
这么个危险人物,惹不起,我只好躲着他。
我开始了特工般的生活。快下班时,我争抢出门办事机会,好避过下班时间。为了防他在家门口等我,我故意娘家婆家两头住,中午,我不去食堂,偷偷躲在外面买方便面吃。
还没坚持三天,我被守在角落的郭焯堵在了公司大堂门口,他表情极度受伤,厉声质问,“我每天早上为了接你,等上三个小时都没动摇过。你却一分钟都不愿多等我……,为什么,为什么这样对我……你不要逼我……”
看着郭焯冲我歇斯底里吼叫的狰狞模样,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顿时土崩瓦解。天哪,他已经糊涂到分不清他和我老公之间的差别了,在他的逻辑里,我必须拿出对待老公的态度来对待他!
的确,他的要求并不高,可是,就“一起走走”这个要求,已经足以让我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。
我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奔走着。在家里,我要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不能让老公察觉到蛛丝马迹。在除家以外的地方,我要事事让郭焯满意,哪怕是一个短信未回,一个电话未接,都有可能惹他不高兴,继而说出威胁我的话来。
我的神经衰弱一天天厉害起来,夜里常常做梦,梦见自己一脚滑入了沼泽地,越挣扎,越是陷入更深一层的窒息当中。
来年10月,是我和老公约好庆祝结婚一周年的日子。下班的路上,郭焯照例如影随形,因为头天我没有接他的电话,他气愤难平,非拉着我不让我回家,口口声声说我逼他,逼他和我同归于尽,我吓坏了,面对早已丧失理智的他,我一个劲儿地哭求他放我离开。
万般无奈之下,我只有打110报警,当警车呼啸而至时,他才恨恨地威胁我一番,扬长而去。
为了早日脱身,我想尽了办法,给他介绍女朋友,委婉地央求他父母管教他……全都无济于事,他的偏执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。
第二次,当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,我准备报警时,他警觉地夺走我的电话;我跑去公用电话亭拨号时,他威胁要砸了别人的铺子……那天,我和他在街头的寒风中纠缠了近四个小时,接近夜里11点时,他才稍觉解气,放我回了家。
回到家,老公加班还没回来,我的情绪终于崩溃,一头钻进被子,嚎啕大哭……
哪里才是出路
我走投无路,为了保全家庭,我只有放弃这份工作,辞职回家。
我搬回了父母家住,在那儿彻底安静了五个月,我长期恐惧压抑的神经稍稍得以缓解。换了新手机号后,我在娘家附近找了份新工作,振作精神,我要让一切重新开始。
可安宁的工作、生活仅仅维持了一个月。“为什么你换了工作不告诉我?你换了新手机号不告诉我?为什么最爱你的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一切的人?”当令人胆寒的声音再次在手机里响起时,我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,眼泪随之夺眶而出……
无处躲藏,噩梦再次开始。
为了实现“一起走走”的愿望,他再次风雨无阻地开始接送我上下班。
早晨,五点、六点、七点,无论我出门多早,都能看见他在附近徘徊的身影。他每天从卓刀泉出发,赶到汉口接我下班,然后送我回汉阳的家中,最后才赶回卓刀泉,这样每天牺牲睡眠也在所不惜,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,他这样的行为让我更觉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