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《联合早报》10日刊文说,汉字不光是中国境内十几亿人要用,它也是世界上很多人通用的文字。对汉字要有所改动,还是慎重一些才好。如果把汉字搞得中国人都大叫其难,就更不用说方便外国人学汉语了,不能让人家认汉字难上加难。
文章摘编如下:
笔者的一个晚辈曾在大连外国语学院汉学院用英语教外国人学汉语,常把作业拿回家来批改,笔者偶尔看了几次,觉得这些人学汉语可真是不容易。
在学生中,日本人、韩国人大多是为了经商,或者是提高文化修养;而中东、非洲人来中国学习,往往在政治上是有前途的,类似于中国干部中所说的“第三梯队”。据笔者有限的见闻,世界上好多地方都有中文报纸、中文书籍,遍布世界的中餐馆至少也得有一份中文菜单。汉字,不光是中国境内十几亿人要用,它也是世界上很多人通用的文字。对汉字要有所改动,还是慎重一些才好。
简化汉字是要广泛普及
汉字的书写,在世界上可能也算是很难的,因为它的起源之一是象形字(另五种起源是形声、指事、会意、假借、转注),那就是用石头画一幅简单的画,让人家明白是什么意思,然后再转化成文字。这就跟用字母的那些语言不同,它们的文字是从记录说话发音开始形成的,虽然学好了也不容易,但字母有限,书写就容易多了。
笔者曾在一家报社当过20多年的编辑,从职业角度出发,最怕的是改来改去,无所适从,莫衷一是,来回折腾。比如2000年以来,有一段时间“唯一”改成了“惟一”,后来又改回去了;“林荫”改成了“林阴”,后来又说可以通用;“好象”改成了“好像”,还一直用着。对于别人无所谓,对于编辑,这些事如果记不住,稿件上的错字从你手下漏过去了,面子上不好看。
笔者1956年上小学,正巧从那一年开始推行简化字,那是汉字的一次重大改动,但在那之前,人们的日常书信已经广泛使用了简化字(当时叫手头字)。毛笔不是钢笔,用墨汁一笔一划地写繁体字,得把字写得多大?所以,就是古人书法,也能找到简化字。
在1949年以前,民间一直有简化汉字的要求,当时的国民政府教育部也曾专门研究,提出要推广简化字。只是由于内外战争等因素,这件事没完成,最后是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完成了。可见汉字简化是顺应历史潮流的。遗憾的是,在上世纪50年代,台湾方面把汉字简化“政治化”了,大陆做的事,台湾怎么能执行?你简,我就不简!现在两岸的文字交流,就多了一层障碍。
新建议引起争议
当时的汉字简化是为了方便书写。今年8月,中国教育部下面一个很权威的专家组提出《通用规范汉字表》(草案),宗旨却在于规范书写,提出要改动44个字,另外恢复51个异体字,在全国引出了一片反对声。现在权威人士表态,说是很可能不改了。
这些改动也真没有价值。“琴”字的左上角写成“王”字,或者写成“挑王”;“唇”字的那一撇要拖得长一些还是短一些,这是多么微观的事,也值得那么精心研究,还怕汉字不难学吗?外国人学汉语,其中就有一个笑话,说是他们实在看不出“己”、“已”、“巳”三个字的区别,只好用尺来量。曾有一部电影讽刺专家没有用,具体情节是他在课堂上大讲“马尾巴的功能”;鲁迅小说里讲的孔乙己,穷困潦倒,就给酒店小伙计讲“茴”字的四种写法,以显示自己的学问。这些学问,真的没有用!如果把汉字搞得中国人都大叫其难,就更不用说方便外国人学汉语了。
对汉字规范的过分讲究,实在是劳民伤财。汉字是一种工具,用来交流思想,传承文化,如同农民手中一副犁杖,重点在于它在犁地的时候很好用。一位农民,如果在犁杖花纹的修饰上下了很大功夫,本来就价值不大;如果因为修饰而影响了犁地效果,那就只好说,这位农民过于偏执,甚至有点儿病态了。某些汉字专家不也是如此吗!用了8年时间,研究出这么一套方案,却弄得争议大,真是匪夷所思。
据笔者所知,新加坡是采用简化字的。这也证明,汉字实际上是全世界的汉字。既然全球各地使用者,那还是少改一些为好,不能让人家认汉字难上加难。